卷一 1
已是共和国总理的周恩来第一次回到广州，看到他当年结婚的地方文德楼，与邓颖超鸿雁传书，情意绵绵。邓颖超对周恩来说：30年前你和我是天南地北害相思，这次我和你又是地北天南互想念。 1
“请我们吃得这样好，你们不怕社员贴大字报？你们不怕，我是怕的。”周恩来执意不住招待所，住进了县委会一普通的房间，吃饭也在县委会的大食堂。 6
周恩来乘坐的机帆船突然搁浅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四野漆黑的河滩上。警卫人员急出了一身冷汗。周恩来谈笑从容，讲起了1925年他在广州遇到的两次生死之险。 16
温泉旁边的居民没有洗澡的地方。周恩来批评说：都知道洗温泉好，能治病，可当地群众祖祖辈辈生活在这个地方，却洗不上温泉，你们说，群众会怎么想？周恩来捐了200元给群众建澡堂。 18
“对待知识分子，一定要承认我们过去有错误，应该道歉。党内我已道过歉，现在利用这个机会，再作个总的道歉。”1962年，周恩来的广州之行，给知识分子撑起了一个春天。 24
造反派扬言要砸烂“广交会”。周恩来紧急飞往广州，连续工作长达84个小时没有睡觉。 30
卷二 40
见到过去曾经帮助过共产党的老朋友，周恩来自己花钱请他们吃回锅肉。“我周恩来个人请客，你们饭店给我付钱，这算怎么回事？” 40
周恩来在青城山的道观里吃了一顿素食。“又是总理请客，不好意思哟！”陈毅抹了抹嘴，嘿嘿笑着说。 46
十几个社员和干部，第一次走进了在他们的眼中多少有几分神秘的金牛坝招待所，成了共和国总理的座上客。周恩来对记者说：如你能在业余时间，每一个月给我写一封信，告诉我关于友谊社的生产和建设情况，那对我将是很大的帮助。 52
卷三 60
“人不是机器，机器坏了可以修，人死了就不能修了。医学院是培养医生的，为人治病，水平太低不行。”周恩来深入群众，把党中央的关怀带到云南各族人民的心里，在边疆各族人民的心中镂刻下了一道感情的永恒。 60
在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周恩来关切询问各民族、各地区办了多少学校？小孩都上学了没有？办了多少医院？群众生了病有没有药？中缅两国的总理在舞台上欢快地扭起了秧歌，这在世界外交史上也是难得的一笔。 66
看到公路两旁茂密的森林遭到严重的破坏，周恩来忧心忡忡地说：毁林开荒等于饮鸠解渴啊！森林破坏这么严重，发展下去，绿洲也会变成沙漠。一定要把这个问题好好抓一抓，否则，我们这一代人将成为历史的罪人。 72
习惯了大盆泼水的群众觉得用树枝蘸水不过瘾，干脆就换成了勺瓢和大盆，满满地就向周恩来劈头盖脸地泼了过来。周恩来兴奋地说：“傣族群众的水，每一滴都是热的，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82
周恩来的袜子破了几个洞，宾馆服务员打扫房间时把袜子扔到了垃圾箱里。周恩来又让人从垃圾箱里捡回了袜子。他说：“必须做到以勤俭节约为本，因为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 85
1972年，周恩来最后一次到云南。在云南的一天一夜24个小时里他连续工作劳累了21个小时，只休息了3个小时！这就是一个身患绝症、年事古稀的老人的一天！ 89
卷四 92
“老百姓想见做官的多难啊！”周恩来对警卫工作搞得那么神秘很不满。“公园是大家的，大家都可以游玩嘛！我们一来，就不让群众来玩了，这哪行？” 92
工作人员怕周恩来喝多了，在空茅台酒瓶里灌上了白开水。周恩来批评说：“别人知道一国总理骗人会怎么想呢？”共和国总理与小剧团的演职员坐在地板上进行了长达84分钟的谈话。 98
梅家坞成了周恩来本人调查农业生产的联系点。共和国总理挨家挨户串门，与社员群众话家常，了解群众生产生活情况。看见给炒锅烧水的社员被火烤得满头大汗，周恩来心疼地对社干部说：“想想办法，能不能改用电来炒茶。” 102
针对省委领导同志对群众口粮不足的情况不够了解，周恩来批评说：农民人均口粮不到320—400斤，现在手中究竟还有没有粮食，你们有没有做过具体调查？浙江有些老乡没有饭吃，你们要负责任。我是浙江人，我要求回浙江省当省长。 109
“我们的西湖不能污染，要给我们的后代，给子子孙孙留下一个风景如画的西湖。”这是1973年周恩来最后一次到杭州的叮嘱。楼外楼菜馆的账单见证了共和国总理的清廉与自律。 113
卷五 120
走在蜿蜒的荆江大堤上，望着那浩浩荡荡的长江水和大堤下边方圆几十里的村庄城镇，周恩来的心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荆江大堤一定要注意加固加高，那可是关系到千百万人的身家性命啊！” 120
“我是到这里来勘察坝址的，不是来游山看风景的！”周恩来顶风冒雪，登上了中堡岛。在一个农户家里，周恩来给一个刚生完孩子的母亲留下了身上仅有的两元钱。 123
南宁会议上受到不公正的批评，那是周恩来很痛苦的一段时间。一生为国为民的周恩来，以党和人民利益为重，置个人荣辱于身外，对工作依然是那么认真细致，那么忠心耿耿。 128
周恩来利用轮船靠岸的一切机会与当地的一些干部和群众接触，体察民情。“不会有那么多右派，哪里有那么多右派哟！”周恩来摇了摇头。60岁的生日就是在旅途奔波中无声无息地度过，没有蛋糕，没有加菜。 133
有人批评周恩来在成都会议上关于三峡工程的报告是一个促退文件。周恩来说：“工业犯了错误，一二年可能转过来。林业和水利上犯了错误，多少年也翻不过身来。我最担心的，一个是治水治错了，一个是林子砍多了。” 139
卷六 144
侯大娘像发现什么似的，盯着周恩来问：“这位师傅好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周恩来语重心长地嘱咐：“一定要做好移民安置工作。库区人民为修水库，做出了贡献，我们一定要把他们的生活安排好。” 144
“密云水库如同放在首都人民头上的一盆水，一旦盆子倒了或漏了……”戒慎恐惧的周恩来在密云水库建设的每一个关键时刻都亲临施工现场，反复强调要把工程质量永远看做是对人民负责的头等大事。 152
周恩来批评水库总指挥部：“你们的图表中缺少了一样很重要的标志，那就是“人’！你们对水库这5万多移民都做了哪些安排和工作？你们这是见物不见人啊！”以人民群众为本，没有群众我们将一事无成，这是周恩来的一贯思想。 154
周恩来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20万人干8个月，完成2000多万立方米的工程量，不到一年就拦了洪。我们打了一个大胜仗！”外宾也兴奋地赞扬说：“中国人真有天才。”周恩来意味深长地说：“有人民就有天才。 156
“你们再不把移民的房子盖好，我再也不来了，什么时候盖好了，给我打个电话，我要亲自来看的。”周恩来再次批评见物不见人的做法。他对老朋友斯诺直言相告：“千万不要认为我们的事情是容易解决的。10年前，全中国开始了第二次长征。” 159
卷七 167
周恩来说：不要用“争取更大更全面的跃进”这个口号了，这个口号就不恰当了。去年搞吃饭不要钱，我说过，千万不可以把这件事作成正式决议，要不可就被动了。在煤矿，安全生产是主要的。为了赶任务而不顾安全，不行！绝对不行！ 167
周恩来语重心长地说：“水库是百年大计，质量第一。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决不能出半点儿差错。如果洪水真把大坝冲垮了，你张屏东就不是‘屏东’而是‘平东’了，你老崔就不是‘崔民生’而是‘崔民死’喽！” 174
望着厂里几个正在冒着浓浓黑烟的大烟囱，周恩来若有所思地说：“这烟得搞一下综合利用，里面东西很多啊。现在都是白白地浪费了，还污染环境，给人们的身体带来危害。” 180
卷八 188
1959年，作为开国总理，周恩来带着兴奋的心情重返阔别22年的庐山，不料却是高兴而来，忧心而归。他对各位副总理说：不平衡的情况非常严重。我们知道了这个情况，不向中央和各省委书记说，那真是有亏职守，对不住党。 188
共和国的领袖们再一次走出红墙，聚首庐山。在第二次庐山会议的25个日日夜夜里，周恩来仍是最忙最累的人。北京、天津、上海等大城市都同时出现粮荒，为了解决全国人民吃饭的粮食问题，共和国总理操碎了那颗忧国忧民的心。 194
1961年的庐山会议开得更为紧张、充实、有效。会议气氛轻松，大家心情舒畅。邓小平、李富春为打牙祭敲江西省委书记杨尚奎的“竹杠”。周恩来一次喝了一斤茅台兴犹未尽。 198
面对共和国总理的询问，农民欲言又止。周恩来说：“不要怕，你们不说我也知道。”小桂花一家热情地挽留周恩来一行吃饭。周恩来留下了一个人民总理的期盼：“今天就不吃了，等明年你们家生活好了，杀了猪，我再来吃。” 201
国家有困难，共和国总理四处化缘。周恩来喝了3杯酒从江西“挖走”了3亿斤粮食，又用自己的一块手表给江西从上海“挖来”了一个魔术团。“糟了，糟了，总理真的有些醉了。” 206
第一次重返34年前打响划破黑暗第一枪的指挥部，周恩来心潮澎湃，思绪万千。“我参加南昌起义时才29岁，年轻，没什么经验，只凭着一股子革命热情。”抚今追昔，睹物思人，当年的指挥者叙说八一南昌起义的珍贵细节。 211
卷九 218
干部说假话，明明是村民把树叶当粮食吃了，却告诉说是羊把树叶啃光了。周恩来搞“突然袭击”。大队干部慨叹说：“总理的眼睛该有多亮，一看就知道头一天的食堂是有准备的。这一回，总理看到实际情况了。” 218
座谈会上，农民张二廷直言相告：“总理，再这样糊弄下去，过两年连你也会没吃的。”政治局会议上，周恩来感慨地说：这句话对我教育很大，我很受感动，这是我调查中听到的最生动的一句话。 224
一平二调大锅饭，社员家里的桌椅成了公社的办公桌，社员们意见纷纷。周恩来责令公社退赔：“长征时，没有桌椅，我就在膝盖上办公，还不照样？” 229
警卫人员担心安全，提出把群众撵开。周恩来说：“不行！群众来看我，哪有撵的道理？”老汉“扑通”一声，撩衣跪倒在周恩来面前，嘴里喊道：“周大人，救救俺们老百姓吧……”周恩来给毛泽东打电话陈实情。 233
卷十 236
“你们能住，我就能进。”周恩来不顾阻拦，一弯腰，一低头，进了工人住的又黑又暗的地窝子。他对余秋里、康世恩等人说：要想办法改善工人们的生活。 236
第二次来到大庆，周恩来与工人们都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亲切交谈，详细地询问他们生产、生活方面的情况。尤其是职工的生活，问得最多最细。大庆的事写进了国务院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 239
大锅菜、高粱米、芸豆饭、玉米粥。周恩来说：“今天我们吃的是大庆饭。”外宾笑着说：“吃的是自力更生饭。”周恩来第三次到大庆，晚上只睡了两个小时。 242
周恩来愤怒地责问：这么多人离开大庆油田，放弃生产不管，无数的油井停下来了，我们忍心看着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吗？抓革命、促生产是这样的抓法？大庆这样一面红旗，我们为什么自己要毁掉呢？我一提起这件事就很激动。 249
卷十一 254
1966年3月8日凌晨5时25分，一道蓝光在漆黑的华北上空闪过。周恩来下达了两道紧急命令。 254
天空还飘着凄风苦雨，大地还在轻轻颤抖。周恩来不顾余震的危险，连夜匆匆奔赴地震灾区。“总理，地震过后，一直还有余震，很不安全。”阎达开几乎是哀求。周恩来说：“灾区那么多群众都不怕不安全，我们还能怕不安全吗？ 256
看着一片废墟和凄苦的灾民，忧国忧民的周恩来心都快要碎了。他对地震科学工作者说：这次地震，代价极大，必须找出规律，总结出经验。要记录下来传给下代，下代再发生就会受损失小，这样就对得起死了的，也对得起后代。 260
周恩来一天接连慰问视察了5个村庄，直到晚上10点多才吃晚饭。当他发现群众迎风站着时，他登上卡车，手拿扩音器，亲自指挥群众起立、后转，让群众背风坐下，自己却迎风站着讲了一个多小时。 264
有些人不顾农民的承受力和实际效果，盲目追求数量，以显自己的政绩。周恩来严肃批评说：农民的生活还那么苦，我听了很难过。为什么调那么多排子车去？我如果是县委书记我就顶。我们做任何事都不能加重人民的负担。 273
卷十二 284
混乱之中，毛泽东要到武汉去游水。为保安全，周恩来亲赴武汉打前站。毛泽东指了指周恩来，说：我和总理在北京就说了，到武汉是来给陈再道保驾的。 284
王力在武汉挑起事端。武汉三镇像开了的锅，局势千钧一发。周恩来再赴武汉稳大局。不明内情的邓颖超在一旁干着急：是不是毛主席在武汉出了什么事？周恩来乘坐吉普车在手持长矛的人群中穿行。 290
林彪把武汉七二○事件定为“反革命暴乱”。毛泽东要周恩来告诉陈再道三句话。周恩来交待卫戍司令傅崇碧：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把人抢走。 297
卷十三 303
“真没有想到，解放20年了，延安人民的生活竟是这样。我们对不起陕北人民。我做了20年的总理，陕北没有改变，心里很不好受。”面对一排排贫瘠的窑洞，共和国总理流下了难过的泪水。 303
面对丰盛的酒菜，周恩来只吃了一碗小米饭。“我这个总理没当好，延安人民的生活还这么苦，我怎能吃得下去呢！”为了3年改变延安面貌的决心，身患绝症的周恩来不顾身体敬了大家一杯酒。延安人民抬着周恩来和吉普车蹚过了延河。 309
不到一公里的路程，却走了半个多小时。周恩来的汽车被从四面八方闻讯而来的群众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要想看一看他们想念的总理是否真的回到延安来了。许多人激动得流出了幸福的眼泪。周恩来的眼眶也湿润了。 314
走进昔日老邻居的窑洞，周恩来沉默了：老百姓的日子苦啊！周恩来请老乡吃饭。泪珠从他消瘦的脸颊上滚落下来。老乡看见总理落泪了，心里发慌，悔不该大口吃饭，让总理知道他们的生活贫困吃不上细粮，惶恐不安起来。 319
“战争年代都没有这么苦！这是为什么？”周恩来独自在沙发里呆呆地坐了很久。摄影机快门的咔嚓声竟然没有惊动他。一个已经身患绝症的古稀老人把他那颗忧国忧民的心留给了延安人民。 322
参考书目资料 327
后记 3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