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兄弟反目 1
1．人群里响起一片惊呼，女学生失声痛哭，报纸从刘校长手里无声地滑落。 1
2．张光武果然经不起激，涨红了脸回过头：“你这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3
3．两人互不相让，斗鸡一般扭成一团，也顾不上注意脚下的拦河坝，噗通一声滚下河去，溅起一片水花。 5
4．张光武盯着苏四光，随手捡起一块瓦片，在地上划出一道痕迹，恨恨地说：“你们父子为富不仁翻手云雨，我跟你划地绝交！” 12
第二章 迁校武冈 15
5．李明灏对张光武说：“小伙子，军校就定在你们武冈了，欢迎你报考军校，成为抗日军人报效国家！” 15
6．武冈城民众见惯了当兵的，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纪律严明的队伍，惊讶地相互打听。 17
7．爹嘿嘿一笑，然后转过头对光武说：“这是寒假，徐校长应该在家里，你明天就去和徐校长商量考军校。” 21
8．这种独特的招生考试，让武冈民众大开眼界，相互赞叹说：“当年石达开撤退的时候感叹：‘真是铁打的城墙！’现在看来，李主任领导的军校真正是铁打的军校！” 23
9．苏四光回味着陈队长的话，如同芒刺在背。 26
10．苏四光揉着脚板发出了呻吟。仿佛传染病发作似的，好几个人也跟着呻吟开来。 31
11．如今张光武受到李明灏的奖赏，那一担黄豆在他眼里算不了什么，可这份荣誉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这让苏四光很不自在。 35
12．张秀峰远远看到资江河边山头矗立着一座斜塔，惊奇地说：“真是奇了怪了！我们邵阳的东塔和北塔都是笔直的，武冈人怎么造出一座斜塔来？” 43
13．他这么一说，陈大寰也想起来了，这的确是著名诗人艾青《我爱这片土地》里面的诗句。艾青原来在上海写诗办刊物鼓吹抗战，上海沦陷后，莫非也到这偏远的武冈来了？ 44
第三章 平匪安民 53
14．几个商人壮了胆，你一句我一句说出原委：前些日子得知张云卿招安了，便雇请挑夫到安江那边去贩运橘子和片糖，没想到在雪峰山下碰到张云卿的那些土匪还是要收取买路钱。 53
15．刘公武一愣，林拔萃才出任县长，怎么又让自己去任县长？ 57
16．几路探子惊慌失措跑回来，人没进屋声音先进了屋：“满老爷，军校的人马三面开来，我们……恐怕出不去啦！” 64
第四章 针尖麦芒 72
17．李明灏心情格外舒畅，大楼落成，特意在军校前面建造了一个拱形门楼，将于右任书写的“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二分校”精心制成鎏金大字，镶嵌在拱形门楼上。 72
18．张光武一路昏头昏脑，不明白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做错了，惹得尹寒梅对自己冷嘲热讽。 76
19．“陈……队长……”张光武仿佛在外头受了委屈的孩子见了娘，扬起的拳头倏地垂下来，眼里霎时涌上泪水哽咽起来，“李主任关我禁闭，我服，可苏四光使诈……” 86
20．苏四光细细揣摩，如果一味反省错误，必然会被看作熊包软蛋，不如借此机会阐述见解，也许能引起中将主任另眼相看。 87
21．那工匠不识字，忙问他写的什么标语。张光武谢谢他的油漆，才说：“老伯，我们是军校学生，毕业了就要上前线，写上‘好男儿杀敌去’，给大家鼓劲。” 92
第五章 情感戏台 99
22．王宝生心里隐隐生出不快：“光武，我不是张秀峰，可我还是忍不住要多嘴。你胸怀坦荡，把自己琢磨出的诀窍毫无保留说出来，可苏四光还是对你有点不地道。” 99
23．李明灏说：“你们今天是黄埔弟子，明天就会成为前线的初级指挥官。我希望，你们能够以前方将士为楷模，为国家尽大忠，为民族尽大孝，筑成钢铁长城，取得抗战胜利！” 101
24．从战场上回来的教官，带来的都是生命和鲜血换来的实战经验，在军校引起了强烈的震动。 103
25．尹寒梅也真会找理由挑刺，说苏四光瘦骨伶仃缺乏男子汉气派，肯定演不来岳飞，一句话就把他堵死了。苏四光霎时明白，她到底还是愿意和张光武同台表演。 106
26．王宝生回头看看后面没有人，低声说：“光武，可我总觉得苏四光心眼太多。他经常去政训处长那里遛达，他一门子心思向上爬，跟你我不是一号人，还是防着点好。” 111
27．周磐说：“昨天上午，十几个学生演习后没有归队，后来有人看到往新宁那边去了，认定是出逃事件。” 113
第六章 兄弟请战 117
28．张光武急得差点流出眼泪来，两人慌忙找到李明灏央求：“李主任，我俩和大家一样完成了学业，请您破破格，批准我俩和同学们上前线去吧！” 117
29．他讲话抑扬顿挫：“我只是一介书生，不能像家兄那样驰骋沙场，参加这场救国救民的抗日战争，只能拜托诸位多杀倭寇了。我坚信，今日我四万万同胞同仇敌忾，一定能够驱逐倭寇，取得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 120
30．“国难当头，真正优秀的军人必须经受严峻的战火考验，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器重。”李明灏拿定了主意，“待到17期学生毕业，就把两人派到战场去锤炼淬火。” 122
31．苏四光向来喜欢出人头地，慨然说：“《中央日报》、《大公报》上面虽然刊登着许多文章，毕竟那是别人煮熟的饭菜，不如自己动手煮的吃起来有滋味！” 125
32．张光武心里一动，慨然说：“古人说得好：‘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战场上生死瞬间，她们知道了准会担心，我看还是回来了再说吧！” 127
第七章 血战宜昌 130
33．“哦？听你说话的口气，还像个有种的。”王凌云对他重新打量，不觉产生了几分好感，“我把丑话说在前头，真到了连队，那就得先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怕不怕死？” 130
34．这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士兵深有感慨：“娘的，过去光知道不怕死才是好汉，现在才晓得不能白白送死，还要讲究战术技能，杀得了鬼子才是真好汉！” 133
35．王凌云蔫了，嘟囔着：“他李明灏好没道理，养出的闺女嫁给我做儿媳妇了，还能再要回娘家吗？怪不得别人都说我们是后娘养的，打一仗还得把人退还去。” 135
36．苏四光笑了：“我们居高临下，到口的肥肉怎能让给别人？” 140
37．残阳如血，张光武搀扶着苏四光，在遍地尸体中踉跄前行，一步一晃走向东山寺 145
38．在密集的炸弹和毒气弹绞杀下，这两个军校学生居然能够俘虏了鬼子生还，让王凌云不得不对军校学生的军事技能刮目相看。 151
39．经爹这么一说，想到张光武的功绩比自己大，军衔势必也会超过自己，苏四光不禁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154
第八章 禁闭风波 157
40．他懊悔地说：“我真糊涂，光想着浴血苦战，忘了发动老百姓支援军队打鬼子。结果呢，士兵搬运火炮还要救护伤员，战斗力大大减轻，怎能打胜仗？” 157
41．被关的学生失声痛哭：“李主任，我们不远千里投身军校，为的是抗日救国，怎么成了‘共党嫌疑分子’？实在冤枉哪！” 159
42．“如果他们都是李主任那样的人，我会毫不犹豫参加国民党！可惜，这样的人太少了，我不会参加的。”张光武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161
43．王檄鳌知道瞒不过，只得说出真相：有人亲眼看到张光武跟着谢涛从武陵井“春香院”出来。 163
44．苏四光显出痛心疾首的神情，吞吞吐吐不肯说：“唉，他在战场上把我救出来，是我的恩人，我真要对你说出来，岂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你就别刨根究底，叫我为难吧！” 165
45．张光武莫明其妙，苦笑着挥挥手，“过去了的事情已经过去，她就要跟苏四光结婚了，我们都是同学，你还是指点我怎样当傧相吧。” 167
第九章 惜别军校 170
46．“在下忝为军校主任，说我独断专行也好，说我造福地方也罢，就把军校本部捐出来，再加上我这滥竽充数的别墅，一并赠给教师学生作宿舍。干！” 170
47．军校教官、学生第一次违抗了他的军令，洞庭中学师生也第一次停课，夹道挥手为他送行。李明灏频频招手，妻子眼里涌出感动的泪水。 174
48．为了表彰黄埔弟子为国捐躯的精神，军校特意在中山堂正厅的墙上设计了五排凹槽，用来镶嵌他们的遗像和牌位，让他们永远伴随国父，激励军校师生为抗战血战到底。 175
第十章 游击显威 178
49．张秀峰苦笑着摸摸脑袋：“兄弟们把我挖出来，说鬼子退走了，要把我背出去。我说：‘我们是抗日军人，奉命保卫常德，上司没有命令撤退，怎么能离开阵地？’” 178
50．周磐抬起头：“常德沦于敌手，导致全省震动，武冈也被波及。恐慌的情绪仍然没有消散，这对我们军校的工作不利。你们是武冈本土人，我有一件事想交给你们，配合地方政府健全敌后救援组织。” 182
51．得知日军逼近邵阳，周磐派出的侦察兵还获悉日军占领了冷水滩。紧接着，国军73军军长王甲本阵亡，遗体运到武冈举行了悼念仪式然后运往东安。战争的阴云笼罩心头，周磐顿时惊慌紧张起来。 186
52．谢涛想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亲自率领军校学生为主体的精干小分队，化装成日本人进入东安医院。 189
53．“哎呀光武，我还担心你不回来了呢！看到你回来，我就放心了！”看到他一只胳膊吊着绷带，苏四光紧紧握住他那只没受伤的好手。 192
第十一章 雪峰苦战 195
54．王耀武说得更明确：这是决定国运的决战，我们抱定必胜信心，将来犯日寇歼灭在雪峰山。 195
55．雄伟的城墙赫然在望，张光武的思绪穿越时空，厚重的历史，印证了武冈城墙不愧是铁打的城墙。时过境迁，今天的武冈城墙还能阻挡鬼子的进攻吗？ 197
56．关根久太郎指挥日军将武冈城三面包围，117大队长用里长着一脸络腮胡子，拔出指挥刀直指城墙，狂妄地叫嚣：“三小时打进武冈城，我再刮胡子！” 202
57．苏四光心思敏捷，当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寻思如果不把他镇住，自己就只能乖乖地听从他指挥，别想建功立业出人头地了。 205
58．关根久太郎看到眼前崎岖的山岭根本没有出路，中国军队紧紧追上来了，心里霎时冰凉，明白了带路老头把自己带到绝境的用意。 209
59．看到刘秋月满脸关切，蔡仁杰爽朗地笑了：“脸颊留下一道口子，可惜破了相。姑娘，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干脆嫁给他好啦！” 212
60．忽然，天空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彩虹，人群里顿时响出欢呼：“鬼子投降就出现彩虹，这真是天意！” 216
第十二章 风云突变 219
61．刘布谷压低嗓门说：“抗战胜利，蒋介石趾高气扬了。形势复杂严峻，第二次国共合作随时面临破裂的危险。你在军校，要尽量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维护来之不易的胜利，共同建设国家。” 219
62．10月4日，武冈分校最后一期学生从会同向成都进发。 221
63．李明灏对拮据的日子很坦然，对张光武说：“我原来当军长，一个月也就三四千元，可如今一个团长‘吃空饷’每月可得几十万。国家到了这个地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225
第十三章 和平信使 230
64．周恩来在招待所设宴为李明灏接风洗尘，毛泽东、朱德等领导先后来到李明灏的住处看望他。 230
65．李明灏激动得挺身而起：“‘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我就义不容辞了 。” 234
66．电话那头传来周恩来亲切的声音：“仲坚先生，您前段的工作很有成效，我代表毛主席谢谢您，又要给您压担子啦。程潜已有起义备忘录送交主席，提出了和平解放湖南的意见。主席亲笔给程潜先生写了一封密信，请您设法迅速而稳妥地转交程潜。” 237
67．四目相对的瞬间，苏四光也认出张光武，在两人身边停车，惊呼着跳下来：“哎呀！光武兄弟，什么风把你吹到长沙来了？” 242
68．想到这里，苏四光坚定地说：“请处长放心，如果我再碰到张光武他们，不管他们是不是通共，先扣押起来再说！” 246
69．陈明仁铁青的脸色渐渐复原，重重地坐在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几分尴尬地说：“学生鲁莽，恩师指点迷津，学生深感教诲。现在就不说毛健钧的事情了，好好商量起义的大事吧！” 248
70．刘公武得知是他和陈大寰历经艰险送来毛主席的密信，蓦地想起他当年跟着自己震慑匪首的往事，情不自禁赞叹说：“为国为民智勇双全，这才是黄埔弟子的本色！” 251
第十四章 同室操戈 253
71．“请师长放心，我张光武军校毕业，在湖北宜昌和我们家乡武冈跟鬼子血战立功，如今参加了解放军，决不会丢脸！”张光武昂首挺胸大声回答。 253
72．四野39军率先突破白崇禧和宋希濂结成的湘西防线，占领了湘西重镇黔阳，矛头直指武冈。张光武得知这个消息，立刻向王奎先请求回去参加解放家乡的战斗。 257
73．苏四光漫步走到大炮台，轻轻抚摸着巨大条石修筑的城墙，依稀看到枪弹留下的痕迹，心里格外激动，不禁喃喃地说：“共军没有飞机，我还会再次验证武冈铁打的城墙！” 259
74．四年过去，一切全都变了，自己现在却要跟着解放军战士去解放当年保卫过的武冈城，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惨烈战斗呢。 262
75．苏四光吩咐士兵用绳子把张光武送的卤鹅掌吊上去，脸上露出石头般的冷峻，随手把张光武写的信撕成碎片凌空抛出，仿佛一群折断翅膀的蝴蝶纷纷飘落。 266
76．“我们保证完成任务，把红旗插上武冈城头！”没等张光武说话，全营战士异口同声举手回答，洪亮的声音飞过高高的城墙，回荡在县城上空。 267
77．张光武明白，当苏四光开枪的瞬间，尹寒梅就陷入了深深的悲痛，心头打上了一个死结。 271
第十五章 黄埔相聚 275
78．王少山接到一项特殊接待任务：台湾的黄埔同学要回家乡探亲，和分别38年的二分校同学团聚，洽谈投资事宜。 275
79．张秀峰依然几分嘴碎，感慨说：“是啊！打了几十年冤家，兄弟终究还是兄弟。隔山隔海，隔不断的是黄埔情！” 276
80．“四光兄弟！”张光武两眼一亮，抬手给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张光武几个专程前来迎接，没想到你一心想着卤鹅掌，忘了自己的黄埔兄弟！” 278
81．看着苏四光少了指尖的指头，尹寒梅的心紧缩了。她终于明白了，当年苏四光的那一枪，在他心里也留下了刻骨铭心的伤痛。 283
82．苏四光沉吟说：“今日同学聚会，最好不过是重温抗战岁月。我在台湾的时候，看过电影《血战台儿庄》，被激动得热泪盈眶。说实话，我就是看了这部电影，才决心回老家看看的。” 287
83．张光武怦然心动，蓦然想起在二分校的岁月，两人常常就是这样就着一根火柴点烟，一边促膝长谈的。弹指38年过去，两人仍然那么就着一个火点燃香烟，仍然那么并肩促膝，让人感到陌生的亲切。 288
84．“我跟你说实话，台湾地域狭小，发展空间有限，这次回来，就是看中武冈卤菜的悠久传统，想办一家武冈铜鹅食品卤菜厂，促进家乡经济发展，还想把产品销售到台湾去，让台湾人民也知道我们武冈的铜鹅和卤菜。” 290
85．“古话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你们兄弟赶上了好时机，一定能创出一番事业来。爹老了，就指望你们下一代喽！” 292